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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無尾蜂 |
發表於： 2006/04/25 03:54pm |
©緣生術數研究社 -- 術數研究 `EA(qb
「是 的 ！老 師 ！」,6r
©緣生術數研究社 -- 術數研究 (#]y,
我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老師，第一次帶班級，我帶的是低年級的小朋友。<br>+cCe|r
每次看到那些小朋友的笑容，就讓我把所有的煩惱都給忘了。<br>5
不過有時候當他們調皮時，讓我真的很生氣。<br>j^F
我的班總共有36個小鬼頭。個個都讓我又愛又恨！<br>{JIh4
我很熱愛這個工作，但是常常也會有灰心或無奈的時候。<br>\u
這些負面的感受大多是來至於班上的一個同學。他叫小華。 <br>Kf`
<br>}7
他每次作業都拖很久、成績也都是最後一名、聯絡簿沒簽名、回條沒帶、 <br>WN2
個性也滿孤僻的。<br>(
而且他考試每次都是在20分以下，這讓我很擔心，才國小一年級耶！<br>F[
功課就這麼差。以後怎麼辦呢？ <br>p(
<br>'1:
常聽人家說國小老師是扮演一個孩子啟蒙的重要角色， <br>!j|M
對他日以後的影響是很大的。就因為如此，我更覺得自己有責任把他教好。<br>95+o
但是處罰他沒用、罵他也沒改善、輔導他的話也只會聽見他說：<br>kJDR$@
『是的！老師。』的表面假像。 <br>xK-R3v
<br>/U>
因為他還是作業照拖、東西照不帶、考試照樣不準備。<br>+&Zr~
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進步！ <br>p
<br>v}
<br>C|
「各位同學，明天要交作文喔！題目是『我的家庭』。下課！」<br>jak<u
「老師再見。」小朋友齊聲的喊著<br>eg2C:u
「bye-bye！」我帶著笑容回應。<br>~
「小華過來！」我喚住剛背起書包的他。 <br>y
<br>1
<br>)
「老師，什麼事？」稚氣的臉蛋，張著大大的眼睛問我。<br>xc:TR@
「明天！記得交作文，還有上次畫畫課的作業也只剩你還沒交了！快補交吧！」<br>ne~h}@
「是的！老師。」又是這句，他不知道已經對我說過多少次的『是的！老師。』<br>:hK~
可是沒有一次是有兌現的。即使他臉上總是帶著那麼認真的表情， <br>H
但是我知道他的保證，實現的機率好小好小….。<br>~*x_1X
「好！掰掰。路上小心喔。」<br>uQ]8
「老師，再見！」他揮著手，燦爛的笑著。看著他的背影，我心裡微微的嘆氣，這樣一個有禮貌的孩子，做事卻是這麼散漫呢？希望他這次真的能夠說到做到。<br>,z
<br>{|~vN
<br>&!
隔天一早，「排長，把作文收過來，順便告訴老師誰沒交？」<br>$LZ0
「老師，我們這排都交了！」<br>WY2
「老師，我們的也都交了！」排長一個個遞上各自排上同學的作文。<br>\,i
「老師，小華沒交！」果然被我料到了，他昨天的保證只是個空頭支票。<br>y9An
「小華。」<br>`N-
「又」他站起來。 <br>ih
<br>n@
「老師昨天不是還特別叮嚀你嗎？怎麼還是沒有交？」<br>2BYw
面對我的問題，他沒有回答。只是低著頭、抿著嘴巴。<br>=l?c
「你到後面罰站一節課，好好反省一下。」<br>&D7
「是的！老師。」不管我處罰他或是罵他，他也不會生氣的跺腳或翹嘴，<br>Uai3x4
還是一樣有禮貌的說：『是的！老師。』<br>q+UT"
「大家拿出數學課本，翻開64頁……..」 <br>*@DH)T
我開始上課，每個小朋友仔細的看著黑板，除了他。 <br>Qx
<br>>/
那天放學，忽然下起傾盆大雨。 <br>+2 5v
這場雨來的很突然，根本沒有幾個人有帶雨具。<br>CI.v
所以當我經過走廊時。看到許多小朋友在公共電話前排起長長的隊伍，<br>F`
我想大概都是要打電話叫家長來載的吧！在眾多孩子中，<br>;d7
我看到小華也排在那隊伍中，還差一個就到他打了。<br>5qI
這時，他前面的孩子剛好掛了電話，他走向前去，投了錢，拿起話筒，<br>$=B%[
可是，連撥都還沒撥，他又掛上了電話。 <br>zZ
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。獨自一個人走進大雨中。<br>>JJ
怎麼會這樣呢？我撐開傘，追上前去。 a
<br>|'d"al
<br>v!hxy
「小華，你怎麼了，不叫爸爸或媽媽來載你嗎？」 <br>]&
我蹲下身，平視的跟他對話「不用了，老師，我自己可以回家。」<br>N%K)
「可是雨好大，你這樣會感冒，老師載你回家好了。」<br>nmwUMo
「沒關係，我家在學校對面。一下下就到了！」<br>xcCHN
「是嗎？老師開車不用傘，這個先借你。要趕快回家喔！」我把傘移向他一些。<br>k3i
「謝謝老師。」他接過傘，然後又對我笑一笑。<br>o_r]@H
「拜拜！」我摸摸他有點微濕的頭髮。 <br>62t3k
<br>q @Z
離開學校一段路後，我突然想到我把手機放在辦公室了。於是我又折回去拿。<br>3zrZs
「真是的，為了這個手機，害我多花那麼多時間回去拿！」 <br>!)cke
我抱怨著自己的粗心。<br>%
坐在車內，雨刷不停的來回揮動。雨還是很大，在等紅綠燈的時候，<br>Qd+
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捉住了我的目光。是小華耶！他走到一間透天的房子門前， <br>hAi0o
拿出鑰匙，開門進去。 <br>-Njq
<br>,slH
<br>.b[Es
「他家在這？」我暗自低聲的說，怪了，他不是說他家在學校對面嗎？<br>hkz
可是這裡距離學校都快兩公里了，一個七歲的孩子自己獨自走兩公里的路回家，<br>z\,
實在滿令人感到心疼的。不過我不懂為什麼他要騙我說他家在學校對面而已呢？<br>aZuH"+
怕我嗎？還是不好意思讓我載？『叭！』綠燈了，後面的車按著喇叭催我走， <br>T
我也暫時拋開這個疑問，踩下油門。<br>S :
<br>-pUNbN
「報告！」<br>Nnk>
「請進。」<br>4lahh
「老師，傘還你！謝謝」他雙手遞上傘。看著他拿傘給我，<br>u
讓我不禁想，為什麼會記得還我傘，卻沒有一次記得交作業呢？這孩子真是的！<br>eOKH%*
不過看他還傘的樣子，讓我有一種好窩心的感覺。 e=8
<br>q
<br>s>
「小華，老師問你，你家真的住在學校對面嗎？」<br>Vm4/
他安靜了好久沒有回答我，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，他在說謊。<br>,~
「沒關係，老實說。老師沒有要罰你。」<br>x-L
「老師，對不起！我昨天是說謊的。」他滿滿是歉意的說。<br>7"
「那可以告訴老師為什麼要騙老師嗎？」<br>mu{
「因為我不想麻煩老師，我自己可以回家。」 <br>j2p;--
聽到回答，我很驚訝一個七歲的孩子能說出這麼懂事的話。 <br>YGA3+s
<br>{\!LA
「小華，老師載你回家不會很麻煩，以後有機會就讓老師載。知道嗎？」<br>J*&iW
「嗯！」<br>*Y
「不過以後不要騙老師喔！」我告誡他。<br>do{OI
「好！」<br>Fb"}\7
「好了，回教室去吧！對了，記得交作業。」<br><2
「嗯，報告完畢！」他敬了個禮，轉身走出去。 <br>?R
我心底暗暗的想，這孩子如果改掉那些缺點，我想他一定更讓人憐愛， <br>ub
而且會變的非常的完美吧！<br>S_D
<br>"`wp
「老師！老師！」 小華邊跑邊叫，好像很興奮的樣子。<br>usjv%}
「嗯？」我回過頭，看著他微喘的小臉蛋。<br>l*75g
「老師！我要交作文。」他攤開一張折小的作文紙。<br>fxW*
「小華好乖喔！終於交了。嗯…這個給你當獎勵。以後也都要交作業喔！」 <br>Oqqwt
我伸手進去口袋拿出一個糖果給他。<br>(9H
「好！謝謝老師。」 <br>l
他拿過糖果，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，臉上掛著開心的微笑。<br>)
其實我更高興，他現在拖作業的時間明顯的變短了， <br>yuE:
這樣的進步讓我有很大的欣慰。 BX\>
<br>N/g%`;
<br>a!
那一整天的心情都因為他交了份遲交的作文而開心了起來。<br>@qe
在走回辦公室的路上，我看著他的作文，歪歪扭扭的鉛筆筆跡，<br>t\
寫在一張似乎已經擦過很多次的稿紙上。內容很簡短，也很可愛。他寫著：<br>'In`J
我的家庭我家有三個人，一個是我，一個是爸爸，一個是媽媽。 <br>~
我的爸爸很帥，媽媽很漂亮。爸爸每天出門辛苦的工作。 <br>6Ra7
我每天也要辛苦的去上學。 <br>"-
只有媽媽最幸福，每天只要輕鬆的待在家裡等我和爸爸回家就可以了。 <br>7k'4Q
有時候好羨慕媽媽喔！ <br>*jl
聽同學說自己的父母會吵架。 <br>Nrt
不過我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很好，從來不吵架。 <br>EK2bQ&
所以我家很和諧，很快樂。<br>5>OT\C
放假時，我最喜歡跟爸爸媽媽一起看電視了。 <br>6ieQ39
雖然爸爸工作很忙，沒辦法常常帶我們出去玩。 <br>+\*|c
不過沒關係，因為我們在一起很快樂，我愛我爸爸和我媽媽。 <br>$/YX+.
<br>/o
看完之後，我笑了。 <br>fP;>e
覺得小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。 <br>j
<br>\FzvT)
竟然說自己上學很辛苦，媽媽在家是很輕鬆的， <br>s
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告訴他，當家庭主婦可不輕鬆喔！<br>%P$
他的文章中流露出純真。也能讓人看出，他家庭的美滿和快樂。<br>V>
他爸媽在家裡一定很疼他吧！ <br>UV
<br>9\f6
就如同，應驗了兒歌中的那句『我的家庭真可愛！』不過我才開心沒多久， <br>Z
班長就急忙的跑到辦公室說：「老師，班上有男生在打架！」<br>ZQ=z3G
我的天阿！打架？我最怕孩子打架了！等等哪邊青一塊、哪邊腫起來，<br>SKN|
這些都要讓我跟家長解釋半天。 <br>T
<br>5m0!^
一到教室，「小華、阿光，你們兩個在幹什麼？」 <br>l<S'\
我一喊，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孩子馬上停止動作。<br>)|a=&
「為什麼打架？」<br>zC
「他先打我的！」阿光先開了口。<br>Vchy39
「小華，你為什麼打他？」<br>k )E5
「因為….他搶了老師給我的糖果。我叫他還我，他不聽。」 <br>r'
小華一字一字慢慢的說。 _s~}
<br>A5h@
<br>X/U[S.
「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打人，還有你，別人的東西不可以亂拿， <br>)
你們兩個都有錯。互相道歉，然後握手！」<br>a@SG63
我面無表情的說著，但是心裡愣了一下，只是一個小小的糖果，平常孤僻、<br>Z*H#
不愛與人爭的小華竟然動手打人。看來他對那顆糖果看得很重。 <br>_
<br>&C
「對不起。」<br>ulj
「對不起。」<br>3t
兩個孩子口氣中帶著倔強道歉，與對方握手言合。<br>BB(7
放學時，我又看到小華一個人站在走廊。 T
<br>j<
<br>qn)cP
「小華，在等誰阿？」<br> $vCJ/
「我爸爸說今天有空可以來接我！」<br>g{0
「對了，老師前幾天發的『家長座談會』的回條你還沒交， <br>l`
明天交的話，老師送你一整包的糖！」 C~M1A)
<br>r
<br>%+B
我想起他今天為了糖果和同學打架的事，於是和他打了這麼一個商量！<br>zZX%|
「真的嗎？」他瞪大眼睛看著我。<br>usJfQ
「當然是真的！來勾勾手。」 <br>?{%7
我伸出小指牽著他的小指，然後兩人在一起蓋上拇指印。<br>N^5{.
「一言為定囉！老師先走了。」<br>mvm4O
<br>UhYYK
「小華，你看！老師糖果都買來了，你有沒有帶回條？」 <br>Y1-]E
我搖著手上的那包糖說。<br>t
「老師，對不起。我忘了帶！」他很懊惱的說。<br>/(
「那你不能吃糖了。不過只要你明天起有補交作業的話。 <br>b#a/
老師就會給你糖果吃！知道了嗎？」 <br>&
<br>L~x%~
看他一臉不能吃糖懊惱的樣子，讓我有點不忍心。<br>YU3
「以後我有交作業，都會有嗎？」他喜出望外的問我。<br>U
「對阿！把缺的都補足後，以後新的作業就要準時交喔！」我伸出食指叮嚀他。 .^%XW
<br>,BcG
<br>WGc
走到辦公室，我忽然想到。那個家長座談會今天要確定人數了。<br>Db
剛剛也忘了問小華他的家長有沒有要來！咦！記得他作文上寫的，媽媽都在家。<br>L!4`
那打去問問看好了。順便跟他媽媽聊一下小華的事。<br>l*D
「嘟~嘟~嘟~嘟~嘟~」等了好久，電話還是沒人接。<br>5"3 S
可能出去了吧！算了！等等問小華好了！<br>*G=Q6
接下來的幾天，我能感覺的出小華都有盡量在交作業。<br>+,V1~
我很高興他有這樣的進步，除了糖果幫上很大的忙以外，<br>6Xt/
我覺得稱讚好像也是一大原動力。每次我稱讚他時，<br>e
他的表情是那麼的開心、那麼的得意。 1G,.
<br>5L
<br>Id5
有一次在和幾個班上的小朋友聊天時， <br>W85R=
其中一個女生用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口氣說： <br>QD/sp~
「老師！我跟妳說喔。小華很奇怪耶！」<br>h
「奇怪？不會阿。他有怎樣嗎？」我不解的問。<br>f
「就是阿，上次我看到他在走廊打電話給他媽媽。」<br>;_~02Y
「呵~~那有什麼好奇怪的。」 <br>.n"UQ
小朋友通常都很黏媽媽，打電話給媽媽有什麼好怪的。 <br>--#mG
<br>y+Go
「可是老師，內容很怪阿，我聽到他跟他媽媽說： <br>ncz
『媽，今天我有交作業，老師有給我糖果耶！』<br>3R/6
哪有人打電話回去跟媽媽講這些的阿？ <br>|$
回家在講就好了阿！那個女生一口氣的說完。<br>)
「真的喔？好無聊喔。打電話說這個。」<br>z5
「阿！我之前也有看過。」<br>.
其他的孩子也馬上發表意見，表示贊同小華的這個行為很怪。 %O\q[
<br>s6#>7*
<br>k4{+
「還好吧！可能他很高興想趕快讓他媽媽知道阿。 <br>9;ix
不要想太多，小華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孩，雖然他功課不好，作業都會拖， <br>:Kh-e
不過他還是有很多優點。 <br>v~1d
你們要學習他好的地方，順便也要幫助他改過壞的習慣。」 oa
<br>x
<br>'pJ
我對著那些孩子說，希望他們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覺得小華是個怪孩子， <br>BP
這樣只會讓孤僻的他變得很不與人往來， <br>z/
而且我花了好多心思才讓他稍微有點進步了， <br>A b40
我可不想他和同學相處間又出了什麼問題。<br>!Q8G
「嗯！」小朋友，聽完後，也就不再討論這件事。<br>?
幾天後是九月28日，教師節，這個教師節是我的第一個教師節。 <br>!
所以即使現在沒放假了。我的心情也特別好。 $2{fKV
<br>zPJK
<br>w>4u
『噹！噹！噹！』鐘聲響起「班長！下課。放學了。」 <br>Ke
<br>l`AiCp
「老師再見！」<br>n~K
小朋友忽然一擁而上。<br>{^a-"
「老師，教師節快樂！」班上的小朋友邊說邊遞上一張卡片！<br>IhV7.
「哇~~這是妳自己畫的阿！好漂亮喔。謝謝，老師很喜歡。」<br>v7TE/U
我看著那張用彩色筆描繪出的女生的樣子，我猜她是在畫我， <br>K&1Q]{
裡面用注音寫著密密麻麻的字，看的我好感動。<br>"eP1
「老師，這個送妳！」<br>E83q
「包這麼漂亮，是什麼阿？」我好奇的問。<br>TNy";
「老師妳自己猜！」<br>c{OsL
「老師還有我的！」<br>sw6epz
「老師！這邊阿。」<br>r
不過一會兒，我身邊擠滿了小朋友，當我離開教室要回辦公室整理東西時， <br>UMt2
手上已經提滿了大包小包的禮物了。 <br>uy&T+
坐在辦公室裡，邊拆禮物，邊笑，邊紅著眼眶， <br>gv$Utz
開始覺得自己平常再怎麼辛苦也是值得了。 r
<br>98C
<br>?0RB
我走到車庫，忽然聽到小朋友打架的聲音。我馬上趕過去看。 <br>;zN9
看到的不是別人，都是我的班的孩子。記得上次打架的是小華和阿光， <br>._
現在阿光換成了庭庭，不過小華還是沒有變。 <br>Q
而且這次的小華看起來很生氣，比上次打架的樣子氣憤的多了。<br>:`p
上次我一喊他們就馬上停，不過這次我怎麼喊也沒用，後來， <br>BB
我走上前制止，拉開他們。<br>f/*B3X
「誰先動手的？」<br>u8
「他！」庭庭指著小華。<br>%Ul1
「又是你，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打人呢？」小華讓我好灰心。<br>>j+
又來了，他又低著頭不說話。 ,c4@
<br>`pq|
<br>U
「說阿！為什麼打人？」我很生氣的吼他。<br>EOZ"ZC
他照樣低著頭，連看都不看我。我氣極了。<br>qtq|o
用比剛剛更大的音量說：「小華，抬起頭！告訴老師為什麼打人？」<br>E_yQ7F
「因為他偷聽我跟我媽媽講電話！」他邊哭邊吼，我從沒看他哭，<br>]:
不管被我罰、被我罵、還是被我打、他都沒哭過。我被他這樣的反應嚇到了。<br>N
他的淚水一顆一顆的落在兩頰上。<br>'yU,
「偷聽你講電話你就要打人！？有需要這樣嗎？ <br>\
而且在走廊打電話，旁邊人那麼多，怎麼算偷聽？」 <br>r`
我覺得他打人的理由太不理智了。 h(L(e"
<br>4)FY2
<br>k<{{
他又沒有回答，但是眼淚越掉越多。 <br>qQ(Rn
我覺得我有需要跟小華好好的溝通，縱使被偷聽電話的感覺很不好， <br>V
可是也犯不著打人吧！<br>!q1LZ
於是我對庭庭說：「庭庭你也不應該偷聽人家說話，你先跟小華說句對不起。 <br>Nxh
然後你先回家！」<br>^
「對不起！」庭庭對小華敬了個禮。 <br>O
然後就收拾剛剛打架散落的書和外套，走出校門。 ^u2d
<br>:
<br>)lYTD
現在只剩我和小華，我想好好的跟他聊一聊，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， <br>C
只是他常常做出讓我覺得『怎麼會這樣的事情』我正想開口說話時。<br>msf[x
他從地上撿起一張用橡皮筋捆住的圖畫紙給我， <br>jT
然後用哽咽的聲音說：「畫…畫作業…。」<br>ai@4
他交作業了，我是何等的開心，不過現在不是讚美他的時候。<br>8rJG1
「老師很高興你今天交了作業，老師也一直很喜歡你， <br>;]J&Z#
不過有時候你讓老師好灰心，因為你有時候很不乖，但是老師知道你很懂事， <br>]=B
今天你為了這點小事打人。老師覺得…」 <br>3
我話才說到一半，他抹著眼淚大喊說：「他笑我！！」<br>ij-Z
「笑你？庭庭笑你？他笑你什麼？」<br>5LW8?B
「他笑我和我媽媽說的話！」他的眼淚沒有停過，聲音略帶抽序的說：<br>c
「你跟你媽媽說什麼？可以跟老師說嗎？」我不懂， <br>vXN<mq
和媽媽說的話能有什麼可以取笑的地方？他又低著頭了，好像不太想說。<br>t[(
「沒關係，老師不會笑你。跟老師說。」 +]N22
<br>adX
<br>y)O[
過了一下子，他像電話答錄機一樣的重新播放了他對他媽媽說的話：<br>tYKdI[
「喂！媽媽喔！我跟你說喔，最近我都有在交作業了。老師都有在稱讚我耶！ <br>WF'?
老師對我很好都會給我糖果吃，今天我還準備了畫畫的作業要交給老師， <br>v
這個作業我拖了好久好久喔！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畫妳！對阿！ <br>>(`I
<br>})KhK
題目就是『我的媽媽』好難畫喔！都妳害的啦！ <br>m^R
<br>Q
媽媽我跟妳說喔！我好想妳喔！ <br>aE5n
我真的好想妳喔！妳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？才肯張開眼睛看我！ <br>ei7^
<br>ns.#D
還有，今天是教師節，我看爸爸每天都拿兩朵玫瑰花插在妳照片前的花瓶裡， <br>pm<*
我想老師跟妳一樣是女生，應該也會喜歡花吧！ <br>YU$L
所以我叫爸爸多買兩朵給我，我要帶來學校送老師！妳不要生氣喔！再見。」 <br>L3`[K
<br>i@?HY
<br>W^`
他說完以後拿出書包裡被壓的稍微變形的玫瑰花走到我面前對我說： <br>_=C`!
「老師，教師節快樂！」<br>oe
我說不出話來，我抱著他一直哭。 VxQM
<br>y
「老師，庭庭笑我是瘋子。他說我媽媽已經死了。怎麼還假裝在跟她講電話。<br>ItA
老師，對不起，我不會再打人了。」 <br>6
<br>cSXjR^
我哭的好傷心，我好心疼。心疼這麼一個孩子，沒有母親的照顧， <br>zI
父親工作沒空管教，他卻能這麼懂事。 <br>/}w
我想像他想當作自己媽媽還活著跟他通電話時的那種心情， <br>8cq
想像他寫作文描寫媽媽的地方，多麼讓人揪心。 <br>F;S|#
尤其當同學識破他的時候喊出來的那句話，好殘忍，真的好慘忍。 <br>;U=
「對不起！」我對他說。 <br>#C*
<br>D!m&
我感到很抱歉，我是他的老師，卻沒有好好了解這個孩子。<br>?%
我一直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。我不知道我這麼抱著他哭多久？<br>a
晚上，我打開 小華的畫，我的淚又停不住了。_YCB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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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張畫是一張桌子，桌子上有一張女人的照片，然後前面放著兩個小花瓶，\(m(j
裡面插著紅紅的玫瑰花。我在右下角用紅筆打上100分！?EQPf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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