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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﹕三渼v^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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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提時，對岳飛的僅有認識只有四個字－－精忠報國。1
少年時，這位民族英雄的形象就在中國語文書一篇佚名文章中開始建立起來。此文根據〔宋史•岳飛傳〕和〔南渡十將傳〕的資料改寫而成。做筆記時要寫讀後感，儘管對岳飛認識多了一點，然而八百年前的古人對一個十二歲少年來說好像並未激起慄動，記得當時寫了一些典型的如何借鑑古人的話。5i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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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九四年在西安碑林看到〔岳飛書前後出師表〕拓印（但願是真跡吧），心裏真的起了波濤。i]`O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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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讀諸葛亮的前後〔出師表〕（註一），只覺他壯志未酬，鬱鬱不得志，飲恨而終，並未有太大的觸動。然當看到岳飛一筆即就的抑鬱抒發，筆者的反應可能不亞於岳飛臨書前的感觸－－「更深秉燭，細觀壁間昔賢所贊，先生（諸葛亮）文詞、詩賦及祠前石刻二表，不覺淚下如雨。是夜，竟不成眠，坐以待旦。道士獻茶畢，出紙索字，揮涕走筆，不計工拙，稍舒胸中抑鬱耳。」（註二）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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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只知岳飛會作詞，從來不知他寫得一手絕妙好字，真的字如其人。最初不到一百字，似行楷，穩重健樸，因為情緒力度還未凝聚。待力度儲足，一步步推進，不覺何時變為行草，有大草，有小草。初時隱約如聞山雨欲來，雨落從遠而近，由微至豪，自緩到急，直至萬鈞之力蓄勢待發，一瞬之間傾排下來，到〔前表〕尾才稍作收拾。〔後表〕不到二十字就開始繼承〔前表〕的勢頭，淋漓酣暢，大小錯落，粗細相間，豪放而不失規矩，一氣呵成到結尾。:,Gd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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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體速度極急，行氣有不可稍停頓之勢。一蘸墨後落筆淋漓豐潤，但因行筆極速，常現「飛白」（註三），每寫至墨焦而止。由潤至焦，由盈至瘦，彷若西方音樂的節奏，大體重複而每小節變化萬千。整體形象一致而有雷霆萬鈞之勢，但每字一點一劃並未被忽略，字字有力，字字運筆緩急有序，字字結構嚴謹絕不失其獨立性。E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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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篇字是從心而生，非作為鋪排一篇作品而寫。每字有其獨一形象，但又互相呼應，整體配合。佈局有如水墨山水畫，畫面上有相生相讓的境界。饒富畫趣，有主次，有虛實的對比，墨彩濃淡枯濕有致。試舉幾個形象活靈活現的字。先帝的「帝」字寫成草書時，形象儼如帝皇坐朝的威嚴。「深入不毛」四字，極形象化，真的如到了荒涼之地。字型特細，筆畫特幼，筆觸如繪畫的「折蘆描」，用尖筆繪成細長的線條。寫到以正氣善戰出名的將官「趙雲陽群馬玉」時，就突轉粗壯，用中鋒寫得圓渾如蒼老枝幹，有若大篆筆觸線條。33X<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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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勁健雄偉氣勢寫畢二表一千二百多字後，寫「跋」時，以不到一百字交待自己書二表的前因，字體就變為平靜俊朗了。9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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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飛不是書法家，而是介有節制（註四）精明勇猛的武將。「飛少負氣節，沉厚寡言。天資敏悟，強記書傳，尤好〔左氏春秋〕（歷史書）及孫吳兵法。家貧，拾薪為燭，誦習達旦，不寐。生有神力，未冠，能挽弓三百斤。學射於周同。」可見他不僅是武將，而是文武兼備。父親問假使岳飛他日能為世所用，會否為國捐軀，為正義犧牲呢？岳飛答只要父親允許他以身報國，甚麼他都願意做。後來岳飛一段氣勢磅礡的抗金英雄悲壯史人所皆知，不在此贅述了。Aan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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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葛亮事昏愚懦弱的劉禪，實令忠良死諫亦無耐。就這一點，岳飛極有同感，故見二表，下淚不眠，揮涕走筆。岳飛的「浩氣忠魂」，活靈活現的躍然筆下。然而除了上有小人國君高宗趙構，朝內還有奸臣秦檜，真是「自古未有權臣在內，而大將能立功于外者。」（註五）u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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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讓筆者以〔滿江紅〕（註六）一詞作結 ：
怒髮衝冠，憑闌處、瀟瀟雨歇。抬望眼、仰天長嘯，壯懷激烈。三十功名塵與土，八千里路雲和月。莫等閒、白了少年頭，空悲切。靖康恥，猶未雪；臣子恨，何時滅。駕長車踏破，賀蘭山缺。壯志饑餐胡虜肉，笑談渴飲匈奴血。待從頭、收拾舊山河，朝天闕。3*Y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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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一）三國魏蜀吳鼎立，三分天下。諸葛亮事蜀主劉備，備死。亮繼事備子劉禪。禪愚懦不事進取，偏安一隅，坐以待亡。亮寫前後〔出師表〕，以千言詳述朝廷內政及向外攻略，以復興漢室，但願鞠躬盡瘁，死而後已。Hl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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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二）摘自岳飛書前後〔出師表〕的跋（後記）。岳飛路過南陽，進謁武侯祠，雨夜留宿。見諸葛亮前後〔出師表〕石刻，有所感觸，借揮筆抒發。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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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三）「飛白」就是快速運筆的筆在紙上拖過，墨卻沒有全部沾在紙上，筆畫中留有原來紙上的「白」。c #$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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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四）岳飛「少豪飲，帝戒之 遂絕不飲。」〔宋史•岳飛傳〕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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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五）〔宋史•岳飛傳〕r$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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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註六）學術界有人懷疑此詞是後人托岳飛之名而寫。Q`+%K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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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香港大紀元）(http://www.dajiyuan.com)ZJ>+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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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/10/13 08:09am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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